病姬

《新旧人》

解雨臣x解语花 甜虐参半 开放式结局

背景设定 抗日战争期间 北平解家

解雨臣位前当家 解语花位现当家 无血缘兄弟向

时间线混乱 ooc有 原创人物有 文笔没有

剧情跟着感觉走 小花生贺 不坑不上升

推荐BGM：La Vida Seguirá 和 漩涡

   

 

000>>>

战争打响了。

北平的解当家上前线去了，新上任的当家是个名角儿。

虽说是个角儿，但骨子里流的终究的解家的血，手腕狠辣决绝，与解雨臣相比丝毫不逊色。

是了，这上前线的解当家正是解雨臣，而这新上任的当家。

是解语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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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雨臣第一次见到解语花，是在解九爷将他推上解家当家之位的那一天。

那一年他年仅八岁。

002>>>

那时的北平还算是安定，一年下来也没打几场战，而那几年发生过的最大的事，便是北平最大军火商解家的当家越过直系儿女，推了一位年仅八岁的旁系子孙上位。

光听这消息，北平城的人顶多讶异几天，说道说道几天便又有新的趣闻将其遮掩过去。但这件事，却是当时轰动全城，被无数人称之为传奇，后悔没亲眼看见的事。

解家那位年仅八岁的当家，只身一人屠尽了等在解家老宅里的诸位如同野狗饿狼一般虚假狡诈的叔伯父辈。

他紧握着刀的手柔软而娇小，僵硬而麻木。他从踏进解家老宅的那一刻开始，就注定要抛弃作为一个普通人所拥有的平凡却安定的生活。他不与亲朋好友虚与委蛇，半分面子都不给，那双幽深的眸子里刹那间掀起了腥风血雨。

那一年他年仅八岁。

003>>>

当他把捅进最后一个叔伯身体里的刀拔出来的时候，面前的屏风突然被推开，解九爷和二爷端端正正的坐在内室的梨花木椅上，而当年的解语花站在二爷身旁，那双仿佛盛满了天山仙泉的清水的潋滟眼眸里，尽是淡然。

以及潜藏在眼底深处的，仿若微不可见却又极其耀眼夺目的那一丝嗜血的兴奋。

004>>>

解雨臣第二次见到解语花，是在他十岁那年。

他收了二爷的帖子，专程给自己批了半天的假去梨园听戏。

听二爷说，这是解语花第一次正经的上台唱戏。

他微微眯了眯眼，在视线与他对上时，突然露出了一个极灿烂的笑。

然而对方的身影只是很细微的顿了一下，仿佛一点也影响不了他唱戏。

一颦一笑一伤悲，一生痴迷一世醉。一嗟一叹一轮回，一寸相思一寸灰。

一颦一笑皆动人。

他还与当年无二，红唇齿白，顾盼神飞，浓眉大眼的，一张又白又软的清秀笑脸一瞬间敲软了解雨臣的心，使他情不自禁地伸手掐了一把解语花的脸颊。

看着解语花倏然蹙起的眉头，他的心情没由来的大好。两年前二人初见时的冷漠刺人早已被远远地抛之脑后。

嗯，手感真不错。

005>>>

解雨臣第三次见到解语花，是在他十五岁那年。

二爷带着他来参加解九爷的葬礼。

解雨臣一直在领着前来追悼的人进进出出，脸上是虚伪的公式化的僵硬的微笑。

而解语花一直在盯着他看，仿佛是在试图找出他表情中带着的一丝破绽。

可惜他没找到。

就像他永远读不透他一样。

006>>>

解雨臣第四次见到解语花，是在他十八岁那年。

二爷去得很安详，他盯着解语花指挥着工匠，半晌后才将目光转向与丫头合葬的二爷的棺材。

“二爷说，他的棺材要比夫人的高出一截，为的是让在地下等待了多年的夫人，能够再次靠在他的肩膀上，听他婉婉而唱的戏腔。”

解雨臣回首，措不及防的跌进解语花通红着却仍泛着潋滟水波的双眸。

这是他对他说的第一句话。

007>>>

之后便没有第几次相见了。

解语花搬进了解家，与解雨臣住在一起。

这是他第一次了解到他所生活的一切。

008>>>

解语花第一次知道解雨臣原来不是一个冷血狠绝的人。

窗外的暖阳漫进房间内，浮在空气中，掠过解雨臣的眉眼，为他精致的五官轮廓镀上了一层朦胧且耀眼的醉人光芒。

太罪人了。

解语花蹲在床边看着他的睡颜想着，在对方睁开眼的刹那，他的唇已经贴上了他的。

微凉的，柔软的，清甜的。

窗外的蝉鸣开始喧嚣，艳阳下的眼角晕染起了如沐春风的笑意。

一瞬间春回大地万物复苏，桃红柳绿姹紫嫣红。

009>>>

变数出在东北三省沦陷的消息传达到北平的那一刻。

在主宅的书房中，解雨臣阴沉着脸盯着在眼前腰板挺得笔直的解语花，一句话都不想讲。

书桌上摆着一把锋利的匕首和一把崭新的手枪，在解雨臣要仿佛是要吃人的目光下，解语花淡笑着，将白皙修长，骨节分明的手指在匕首上停顿。

“我选这个。”

解雨臣猛地抬头，听到他的回答，怒极反笑道：“解语花，我解家是军火商。”

“我知道啊，”解语花漫不经心地把玩着匕首，忽得抬眼望着解雨臣笑，“我记着呢，你解家是军火商，是商人，可不是军人。”

在对方愣神的那一秒，解语花声音极轻而语速却极快的道。

“本就不必服从军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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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在道上混的人都清楚，解家不可能仅仅是军火商。

可是解雨臣说是，那他解语花就信。

011>>>

“你这是跟中央杠上了？”

书房里，解语花笑盈盈地取了解雨臣的雪茄，点上火，斜着一双多情的桃花眼看他，口中吐出的烟雾模糊了眉眼，可那双水波潋滟的眼却是出奇的晶亮。

“我上了前线，解家怎么办，你怎么办？”

解雨臣看着这样的解语花，突然有些愣神，心底的某一处似被小野猫的肉爪挠着，酥酥麻麻的，却又像是被荆刺缠绕着，不碰都能感受到令人窒息的疼痛。

“我还以为你是心甘情愿的，亏得我还帮你放风。”

解雨臣盯着解语花刻意躲避的双眸，倏地沉下脸色：“回答我。”

“啧，果然是军阀，瞧这军阀作风，随心所欲的，中央还扛得下你？”

眼珠子在眼眶中遛了个弯，他回过头，直视着解雨臣，笑意盈盈，却莫名的有些凌厉，还有些苍凉。

“解家我帮你管着，我又不打仗，随便娶个富家千金凑活着过过日子，你要是还能活着回来，我再把解家还你，这不挺好的嘛。”

“你现在可是在北平，你想在太岁爷头上动土？”

解语花缩回身子，半倚在书桌旁，漫不经心地笑着，眼底却似有刺人的冰。

“你解家不是军火商嘛，来一个轰一个，来两个炸一双。”

“你倒是放心。”

解雨臣突然不想再这样遮掩下去了。

他道：“花伢子……”

解语花却是面色一冷：“别这样叫我。”

想了想又觉得语气有些生硬，只得放柔了声音道：“我都多大了，咱就差了两岁，这样喊多尴尬。”

这次索性连头都不回了。

解雨臣默。

窗外是呼呼凛冽的寒风，撞进屋内的瞬间，仿佛带起了一声极为悠长的久远叹息。

解语花没听清。

也不知是风声还是解雨臣。

012>>>

解语花虽为解家人，但毕竟师从二月红，说出这样的话并不奇怪。

他说：“这个世界，能让我牺牲性命来保护，只能是他一人。什么国家，什么民族，如果没有他，于我又有何意义？”

这个他指的是解雨臣。

这是当年二月红为丫头向书生说的。

013>>>

解雨臣靠在墙壁上用带血迹的手抹了一把脸，又大口喘了几口粗气，这才得空抬眼瞥了眼大半夜戴着黑墨镜在身旁笑得痞气的人。

“你怎么来了。”

“救徒弟呀。”来人笑嘻嘻道。

“……”解雨臣差点一口气没提上来，他没好气的翻了个巨大的白眼，“三天。”

“一日为师终身为父，来快叫爸爸。”

他一边给解雨臣上药一边扯着皮，手上动作熟练而轻柔，嘴里却还是没个正经。

“……我叫你奶奶的天灵盖。”

“行了，”黑瞎子突然收敛了笑容，难得严肃了一次，“快去吧，没有时间了。”

014>>>

解语花身边突然多了一个日本人。

也不净是，中日混血，好像是某个大军阀的义子。虽说是义子，但是一直被大军阀好吃好喝的供着，怎么看怎么像祖宗。能力出众，但似乎没啥爱国情谊，听说是在日本劝战无效后跑到中国来帮着打小日本的。

怎么与解语花搭上线的，据说是因为他喜欢听戏，而且还特痴迷，解语花的每一场戏他一定场场都到，比戏班班主还准时，一般只要是解语花到梨园，那他就一定在了。

他的出现也不是没道理，毕竟那时候盛传解雨臣要上前线，而他又恰好做了解语花的副官。

又是一场年度大戏。

015>>>

“你光荣吗？当戏子光荣吗？上战场光荣吗？你他妈觉得这很光荣吗？”

面对解雨臣的质问，解语花只是笑着，轻轻地替他理了理衣领，然后趴在他耳边幽幽地叹道。

“你可悠着点，你是解当家，这虚伪狠辣的架子不能丢。”

“这点真性情，在我这耍耍就好了，可千万别带出去。”

016>>>

“战死者光荣，偷生者耻辱！”

“军人应当以死报国！”

“宁为战死鬼，不做亡国奴！”

解雨臣望着解语花柔和却精致的眉眼，望着年少时他天真无邪的笑颜，望着他脸上呼之欲出的带着满腔的爱国热情的表情，却突然鼻子一酸，差点哭出来。

终究是梦。

017>>>

“你戏唱得真好听。”渡边趴在梳妆台旁仰视着解语花卸妆，眉欢眼笑道。

解语花瞥了一眼他，淡淡道：“也就你用心听了。”

“诶，要不你收了我吧。”见解语花没反应，渡边不气馁的继续推销自己，“我也不丑啊，而且我也有权有势的，日本还有我的势力呢，我连机密都可以搞到，有了我你们抗战那可是轻轻松松的。”

“卖国？”

“我又不是纯的，卖哪门子的国。”

解语花回头，第一次正视着他道。

“你也说了你有权有势，为什么还要跟我？”

“因为你唱戏好听。”

他挑眉：“就这样？”

“我母亲是中国人，她也喜欢唱戏，但是后来她死了。”渡边缓缓道，眼底是浓稠到化不开的哀伤，“因为战争，我的父亲，亲手杀了她。”

018>>>

解语花最终还是收了渡边做副官。

原因很多，他能力出众通过考核是其一，他有权有势身世悲惨也是其一，他样貌清秀痴迷听戏也是其一，但是最重要的是。

“我不会让他受到流言蜚语的攻击。”

“这种恶毒的报应，应该由我承担。”

019>>>

“我从不知道，你们之间的所有。”

解雨臣盯着他的眼睛看，却丝毫不知自己的表情有多脆弱不堪。

“我不能永远靠你保护我啊。”

解语花淡淡笑道，突然欺身而上。

不可能实现的事情，就别再去想了。

020>>>

解雨臣真的上前线去了。

他把一切都留给了解语花，同时也安顿好了一切，根本不需要解语花操劳半分。

哦，他甚至连北平城内城外的富家千金的资料都让管家张罗好了整整齐齐的摆在书房的桌案上。

解语花静静地听着管家念叨哪家哪家的小姐怎么怎么的好，眼底冰封的寒泉终是融化了。

这是在使小性子啊。

虽然上前线这件事，既在情理之外又在意料之中。

只是无端的有些难过。

021>>>

北平城的天开始变了。

解语花没日没夜的开始梦到解雨臣。

他在战场上厮杀，单薄的身影却有着强大的气场，他紧紧地盯着他，看着他弹尽粮绝被黄沙掩埋，看着他脚下血流成河森森白骨遍地的土地，发不出一丝声音。

他从不能给他救赎。

就像他从不给他希望一样。

022>>>

前线的战场上，解雨臣打完最后一颗子弹，他夺过身边日本人的刺枪深深刺进敌人的身体，溅起的鲜血染红了碧蓝澄澈的天。

他猛然忆起当年他与叔伯父辈在老宅厮杀的情景。

以及初见解语花时对方眼中隐匿的嗜血。

天要下雨，流血的天气。

023>>>

解雨臣够狠，但解语花对自己更狠。

他解雨臣带出来的兵是好兵，服从军令从不反抗，但不分长官。只要不是日本人的官，只要是上峰派下来的，他们都听。

但解语花不同，他带出来的亲兵，从来只听他一人的。

他们依旧服从军令，但是从不会背叛解语花。

“这才是亲兵。”

大堂里坐着黑瞎子，看着他痞气的笑容，解语花冷笑一声，算是收了他的消息。

桌案下紧握成拳的手突然漫出一丝艳丽的血红。

“渡边，去调一个营的亲兵来。”

“我要上前线。”

024>>>

解语花和解雨臣不同。

他比他要自私的多。

解雨臣眼里先是有国家，再有解家，然后才是他。

但他解语花眼里从始至终都只有解雨臣一个。

025>>>

他是戏子，他多情，他薄情，他无情。

可这些从不是对你。

026>>>

“你不能一无所有。”

“但我可以。”

027>>>

他一直知道自己很自私。

他根本管不了这么多。

国家大义算个屁？

在解语花眼里，就算是天王老子来了也比不上看解雨臣一眼。

他自私自利，他不顾一切。

他什么都不要，他只要解雨臣活着。

等我，等我！

028>>>

佛曰，说不得。

可有什么已经义无反顾的破土而出。

029>>>

解雨臣丢掉手中的武器，拖着伤痕累累的躯体看着小日本慌张地退兵，染血的唇边勾起的弧度肆意张扬而耀眼夺目。

那一刻的他与解语花是多么的相似。

只是……太困了……

在他阖上眼帘的前一秒，他好像看见了解语花逐渐靠近的身影。

那张成天漫不经心的脸上终于布满了恐慌与心疼。

但是他却笑了，安详而宁静。

他知道了。

030>>>

别再后退，别再后悔。

 

Fin.

 

小花生日快乐~（崩的肆无忌惮但是我依旧要守护我最后的倔强！

虽然崩了但是我写的开心啊（说了打人不打脸的喂！

                                                                                ——来自老透明的第一篇生贺